丹邁尼咖啡：咖啡的味道（下）
2012-09-18 (à′?′: 中國糖酒網(wǎng)信息中心)
丹邁尼咖啡：咖啡的味道（下）
2000年的歐錦賽，我和葉子很興奮，無奈宿舍沒有電視，所以那觀戰(zhàn)的愿望也就化為泡影，僅從報(bào)紙上知道點(diǎn)戰(zhàn)況，而報(bào)紙也就成了我倆唯一維持那泡影幻想的餓工具。決賽的那天晚上，我倆決定不回宿舍，一定要看到那場意大利與法國的比賽，以為——我們都喜歡那個(gè)充滿濃郁地中海氣息的意大利。我倆來到學(xué)校附近的一家酒吧。凌晨2點(diǎn)多，比賽開始了，我們終于看到自己所期待的比賽。葉子要了杯咖啡——不加糖的。她說，她要讓大腦保持清醒和興奮，好為意大利加油。我也要了——她替我要的——不加糖的。而我卻不像她那樣想那么多，只是怕自己會因太困而睡著，這的確有點(diǎn)可笑。不加糖的咖啡，我有點(diǎn)不敢嘗試，可這確實(shí)是一場精彩的比賽，盡管巴喬沒參加。我抬起杯，喝了一口，好苦。“苦是咖啡的原味”她曾經(jīng)對我說“要喝就喝純正的，那些糖加上，咖啡便虛假了——像人一樣?！薄澳悄隳兀俊痹?jīng)我問她。“我？你說呢？”笑，葉子留給我的只是笑和無盡的思考。上半場結(jié)束前，我將那杯濃濃的純咖啡喝完了，她看著我笑了笑，是精神集中后的放松，是對我的進(jìn)步給予的認(rèn)可和贊賞，我只是猜。有時(shí)我覺得自己順從著葉子，說不清是什么力量驅(qū)使我的。下半場開始了，葉子邊品咖啡，邊觀賽，不時(shí)說一聲“好球”。我依然靜靜地坐著，仔細(xì)地看著每一次傳球。當(dāng)意大利1比0領(lǐng)先法國時(shí)，我倆激動得跳起來，特別是她，動作很夸張，歡呼雀躍?？勺罱K法國又一次成了歡樂的海洋。我驚住了，她也是，到手的勝利在最后10秒時(shí)，不翼而飛。此刻，酒吧里死一般的靜得讓人難受，我眼睛停留在屏幕上，淚一滴一滴地滾了出來。抽噎聲，是葉子的，我轉(zhuǎn)過頭，她撲在桌子，肩膀一上一下地起伏著。今夜無眠。因?yàn)楹攘颂嗟募兛Х?，我倆誰也睡不著。忽然她要了一瓶白酒。約我同喝，可是我從不喝白酒，但，這次我答應(yīng)了。我第一次喝白酒，只覺頭暈沉沉，迷迷糊糊中就睡著了。葉子也是，醒后她告訴我“這叫借酒澆愁。那天我倆喝了那么多的咖啡怎么睡得著?！比~子畢業(yè)的那天，她送了給我一張卡片，上面繪著一片新葉，翠**滴。上面寫著句鼓勵的話“路靠自己走?！边€有就是她的格言——為你，我將從窗子爬進(jìn)——我知道，這“你”不是任何一個(gè)人，而是她所忠愛的新聞。這是一次在報(bào)紙上看到一位《紐約時(shí)報(bào)》的記者說：“如果別人攔住我不讓我進(jìn)去采訪，我將從窗子爬進(jìn)?！比~子說，她喜歡這種精神，也要這種精神。“記者就是這樣，不能放過任何一條有價(jià)值的新聞。”她哲理般的話語，脫口而出，于是我服了，口服不止還心服。最下面著那句我倆第一次相識她對我說的話“咖啡的味道本是甜的”，后面是她的名字——“葉子”。這張卡片我很好的保存著。葉子走的那天，我去送她，她被一家著名的體育雜志雇為記者，這是情理之中的，她在成績方面很突出，特別是她的〈足球與經(jīng)濟(jì)〉博得較高的稱贊。所以那天她需坐火車去另一個(gè)城市，開始新的生活。穿行在那條熟悉的林蔭樹上，我突然問她：“葉子，你怎么看加了眼淚的咖啡？”她的臉上現(xiàn)出驚異的表情，只是一剎那，接著在她的臉上掠過一絲自如的笑影自如的說：“那很貴重啊，怎么你愿意給我？”她那雙頑皮的眼睛看著我，我也笑了，沒想到她沒用一貫認(rèn)真的態(tài)度，而是這樣開著玩笑便回答了。來到火車站，只見許多人向她招手，她拉我跑了過去，臉上滿是興奮與喜悅。那些是她朋友，她一一介紹給我，人太多我沒能記住，只是微笑、點(diǎn)頭，表示知道，認(rèn)識你很高興。還沒介紹完，葉子就要上車了。在火車起步時(shí)，她依然是微笑著揮手。只見她坐下便與對面坐的一位朋友閑聊起來。葉子在路上是不會寂寞的，因?yàn)槊總€(gè)人對她來說都是朋友，只不過程度不同，我慶幸自己屬于她程度深的朋友一列。幾個(gè)月后，我收到了葉子工作后的第一封信。她說，一切還不錯，只是太忙，但是她很高興，緊接著她將到國外采訪，不知何時(shí)歸，所以讓我別寫信給她，可以打電話。她說，她會想我的?？戳诉@些我很滿足，因?yàn)槌蔀樗呐笥咽切腋５?。在第二頁中，她竟提到她那次走時(shí)我問她的問題?！凹友蹨I的咖啡，你問我，我很吃驚。在火車上，我想了很多，但我不會喜歡，眼淚會將咖啡沖淡，而沒有那股甜味，卻帶著一點(diǎn)淡淡的咸。”她說了，真實(shí)的她說了真實(shí)的話。最后的地址是“在路上”，這讓我想起蘇童寫的〈一個(gè)朋友在路上〉，她也是我一個(gè)在路上的朋友，然而并非像力鈞那樣追求一種獨(dú)特的生活方式，而是用她的話說“記者的工作是在路上?！?
今年過年后不幾天，我收到了葉子寄給我的包裹，里面是一瓶精致的愛爾蘭咖啡。里面夾著一張紙條“送給你的新年禮物，嘗嘗吧，咖啡的味道本是甜的?！蔽夷X子里瞬間滑過那次在書店看到一本書上寫著——“要杯什么咖啡？”“愛爾蘭咖啡?！?
“要加眼淚嗎？”
“什么？……”
我疑惑了?；蛟S一切都是巧合。我沖好一杯愛爾蘭咖啡，，便能聞到那咖啡的濃香。苦苦的清淡的幽香撲鼻而來。左手端著咖啡杯，讓那水液化的白煙從我的臉龐擦肩而過，暖暖的，濕濕的，就是這種感覺似在撫摩，似在親吻。咖啡緩緩進(jìn)到嘴里，而并非感到多么苦味難耐?；蛟S味覺已被我的喜愛殘害不淺，味覺漸漸淡了。這種推理很可笑，我曾經(jīng)告訴葉子，她覺得。我又抬起杯子，喝了第二口，淡淡的苦味后一股濃濃的清幽的熱流順著食道滑了下去，與那香氣在體內(nèi)的那一刻交融，那感覺令人神往，回味無窮，我喜歡。品完了一杯葉子寄來的咖啡，突然明白原來咖啡真的是甜的，其實(shí)需要用心感受，咖啡的回味便是甜的。我是一個(gè)會被人改變的人，而那人就是葉子。我始終覺得自己和葉子是被那黑與白連在一起。黑色的咖啡，白色的足球。葉子就是那咖啡，純純的，真實(shí)的她給人無窮美好的回味；而我呢，或許是那足球，被她深深的摯愛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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